旺旺旺喜

【三日婶】月亮

第一人称

女主是三日婶,前辈是压切婶

刀片向

ooc注意

四更一过,辗转难眠了一宿的我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溜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梳头化妆。

点着脚尖把昨天写好的出阵规划的安排贴到了近侍三日月宗近的房门口,回到书房,打开最底下的抽屉,拨开上面的厚厚的一大叠文件,小心翼翼地拿出压在下面的密封的牛皮纸袋,从桌子上的文件袋里抽出了我等了半个多月盖着红色时空局专章的请假申请塞进背包里,穿上外套,顺着小路往外走。

东方的天空才刚刚见了点白,月亮浅浅的挂着。

还没走出本丸,就撞上了一双新月。

“小姑娘走的那么早啊?”

“嗯,早去早回。”

“哦,小姑娘好好要欣赏月亮啊!哈哈哈”

三日月没有多问什么。

昨天我就着银白色的月光,跟刀剑们说我要离开一天回北京去看难得一见的超级月亮。

短刀小可爱们一个个过来拉我的手,我一边笑着给他们解释我只回去一天,一边用余光瞥着旁边疑惑对视的太刀们。

就任三年来,就算过年,我也没有请过假。

我看向三日月宗近,一边吸溜着乌冬面,一边和鹤丸开着玩笑,满脸温和的笑意。

我收回目光,却挥不掉被注视的感觉。

恋人之间是有默契的。

爬上五楼小平房,从口袋里掏出三年没有动过的钥匙,打开了家门。

扑面而来的味道,说不出来,就是家的味道。

“回来了?孩子爸爸,过来帮忙下饺子。”

我妈变化真大,才三年,她满头的黑发就变的花白,岁月又为她的脸上刻上了几条痕迹。

“今儿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怎么吃饺子?”我尽全里保持着声音的稳定。

“这不你过年还不回来嘛,咱们提前过。你爸爸还特意找了去年的春晚视频,你去帮帮你爸,看怎么倒腾到电视上。”我妈单手抄着抄子,沥着水,另一只手扶着腰。

“我下午还要……好我来帮忙!”我从茶几上拿起眼镜,递给我爸,蹲下来研究电视。

吃完饺子洗完碗,我们一家人窝在一块儿看春晚。

真好。

爸爸妈妈年纪大了,看了没一半就睡着了。我从卧室拿出来被子,给他们搭上,然后正襟危坐地看完剩下的春晚。

走的时候我没有把他们叫起来,回自己屋换上审神者制服,把散开的头发綰好,擦掉了溶掉的眼线,补好了妆。

什么防水眼线,呸。

溜达着走到了松山家,对着松山家门口的车的后视镜整理了整理衣服,把衬衫第一个扣子系好。

攥紧了手里的牛皮纸袋,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轻叩房门。

门开了,是一位和我母亲差不多年纪,看上去更雍容的一位女士。

“您好,我是时空局代号CN-2631的办事员,西园寺瑞穗,是小真的同事。”

“啊,小真的同事啊,快,快,快进来,外面冷,别冻着。”阿姨笑着把我迎了进去。

“随便坐,我去泡茶。”

我本想拦一把阿姨,却也没说出来,潮湿的手磨蹭着手中的牛皮纸袋。

“来,孩子,喝茶。”阿姨笑着,温柔极了。

“阿姨别忙了,我来是想跟您说件事情,关于小真的。”

“小真这孩子从小就皮,是不是给单位惹什么麻烦了?”阿姨笑着,眉宇里藏不住的担忧。

我撕开牛皮纸袋上的封条,拿出里面的死亡通知书。


松山阿姨把防盗门关上,我长舒了一口气,手脚发凉。颤着手解开第一个扣子,勒的都喘不过气来。

太阳在地平线上徘徊。

糟了,和远藤前辈的约会要迟到了。

远藤前辈是比我大三届的审神者,同时是我大学学姐,原本一直驻守前线,去年因为受伤不得不退居后勤工作。

跨越了大半个城市来到山上的一家日式小酒馆,前辈订了露台的包间,看月亮正合适。

在更衣室急急忙忙把制服脱了,换上随便拿的棉衬衣,换好鞋子,跑到包间。

远藤前辈穿着一身京紫色的金鱼浴衣,笑着看着我。

“瑞穗你来了!”

“怎么想起找我喝酒来了?上次见你喝酒还是你入职一周年的时候。”

我脑海中浮现了花音那个二百五灌我酒,醉后我扯着三日月脖子红着眼眶哭哭啼啼表白的场景。

人家都是酒后断片,我是记的特别清楚,第二天早上起来回想的时候恨不得带着一屋子的刀打架去。

“前辈你少喝点!美香跟我嘱咐了好几次让我看好你。”

“不碍事,不碍事。美香那丫头,刚刚多大就管起我来了。今天去松山家了?”

美香是远藤家的妹妹,远藤再三阻拦也没拦住,最后入职时空局。

我松了松衬衣袖口,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望向远处松柏见的月亮。

“嗯。”

“哎,那孩子,和美香一般大,我还吃过他送给你的的手工渍柠檬呢。”远藤前辈抬起杯子,呡了一小口。

“可不是,他还没就任的时候,隔三差五给我寄茶叶。”

松山真,我小我两届的大学学弟,大学时期社团课一起做过活动,审神者就职时回学校办手续,那个小子突然跑过来,低着头,弯着腰,也不说话,把武夷山大红袍举在脑袋顶上。

我也知道大红袍贵,但是宝贝我喝绿茶红茶真不喝乌龙茶。

真还悄悄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夹到茶罐里,后来发现这件事的还是还是两个月后天冷了去翻茶叶喝的三日月。

怀抱着歉意,我花重金从万屋买了御守,顺便包了一打光忠特制牡丹饼寄了过去。

一周后三日月举着快递箱里的大红袍哈哈哈哈笑。

在学校办手续时被他看见了,审神者身份我也就没刻意瞒着,礼尚往来随手寄了点玉钢回去。

主意是花音出的,她说时空局的玉钢连神都能锻出来,肯定是好东西,贪污一斤不碍事。

又过了两年,我回总部交材料,偶然看见了在新任职培训教室的松山真。两年间,他源源不断寄各种茶叶,多半进了三日月的肚子。我不太会回礼,就总是随手抻串风铃下来缠两圈胶带寄回去,有时候歌仙都看不下去了,帮我买点东西。

我邀请过他来本丸吃饭,还叫了远藤和花音。

“松山真那小子,那点小心思你应该看出来了吧。”远藤手里晃悠着酒杯,单手托着下巴,眼角,脸颊都被酒精染成了水红色。

“嗯,是啊。我本来想抽个时间带着三日月跟他说清楚的。”又是一杯酒入肠。

酒精不断刺激着味蕾,情绪如同水冲击着大脑。

“哎,美代啊”

“嗯?”前辈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

“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全队碎刃,什么也没留,尸骨无存。”

“瑞穗啊。”

“你们在前线还好。”

“你知道后勤每天要拿到多少死亡证明吗?”

“从最开始每一份都惊心动魄到抱着一大本都是麻木的。”

远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用袖子捂住眼睛,趴在桌子上。

“面对死亡,人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我原来觉得,那些牺牲的前辈,都是特例,我们这群人是不会像她们一样的,我们肯定能化解每一个危机,稳稳当当待到退休。”我的手死死捏着酒杯。

“我甚至很失礼的想过,她们的牺牲都是因为排列布局出现了问题,怨不得别人。”

“我……”我趴在桌子上,说不出话来。

远藤前辈把酒杯从我手心里拿出来,斟上酒,放在我手边。

“谁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就连你我,也只是幸运一点而已。”

远藤拿起酒杯,敬向松柏间一轮白玉做的月盘。

“不哭了,珍惜你我拥有的幸运吧。”

我抬起头,拿起酒杯,对着明月,一饮而尽。




喝的烂醉,抬起头看向那一轮皎洁明静的月儿,伸出手,好像能触摸到。

“我想三日月宗近了。”

远藤愣了,随即笑了。

“瑞穗你这个傻子。”

“你才傻!我喜欢三日月怎么了?”

“好好,你别喝了,你今晚还要回去呢。”



远藤美代看着身边不省人事的瑞穗,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

“你要是能在不喝醉的情况下说出来,你和三日月哪有这么多别扭事。”

“也好,我们小石头肯把透亮的宝石心露出来,就着酒精也好啊。”

远藤美代侧头,很以为的瞥到了一角绀色。

“原来你跟了她一天吗?”

“你们两个啊……”

三日月宗近轻轻笑了,缓缓点了点头。

“瑞穗交给你了。”说完,离开了包间。

月色下,京紫色浴衣的女人把鬓边的碎发卡到耳后,抹掉眼角的泪珠。

远山美代家里,有一片压切长谷部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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